青山为雪

又在图书馆战到凌晨，整个人都要失调了

终于写了灵魂互换play！虽然可能跟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

11

和联盟核心地区不同，埋骨之地方圆十里内都没有什么特别高的建筑，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这里的自然景色和它们太不搭界，城市规划也就朝着旅游区的方向发展了起来。他们定下的温泉酒店占据了市郊一大片地方，多层的小楼零零散散分布在园区里，中间草木葱茏，卖的就是科技还没有发展起来那个年代的氛围和格调。

研究院的随员们订下的几间房都视野开阔，完美达成了叶修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按照酒店的规章，浮空船这类交通工具要寄存到离园区不远处的一个固定停靠场，每日有复古燃油车来回接送顾客；但叶修他们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优待渠道，浮空船一路畅通无阻开到了楼边，直接把人送进了门口。

接待人员只见到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穿过大厅，径直走上了升降梯。

电梯门刚关上，韩文清就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根细细的管子来。叶修伸头瞄了一眼，那是个被线圈紧紧缠绕的金属杆，外面罩着一层玻璃似的透明外壳，顶端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他捏了捏那个团子，还挺软的。

“别乱动。”韩文清说，“小心电死你。”

“虽然我不是学这个的，但是我起码上过学好吧。”叶修弹了一下这根管子，“一看就不是能放电的，你逗我？”

韩文清摇了摇这根细管，那个小黑团子上骤然爆出一尺长的明亮电弧。

叶修：“……”

他盯着管子看了几秒，意识到了问题：“这根本不是电吧？”

“是假的。”韩文清说。

“UCCU-III屏蔽器？”叶修问。

“眼光不错。”韩文清点了点头，“不过已经是第五代产品了。”

叶修也用过类似的工具，这玩意基本是用来屏蔽监视器的，安保工作比较出色的团队有时会随身携带这个，避免被电梯、房间、交通工具内部这类狭小空间里的摄录设备记下行踪。“老韩你挺专业嘛，”他说，“以前我都是直接把摄像孔打爆的。”

韩文清闻言向升降梯的角落看了看：“那里好像有修理过的痕迹，你上次就坐的是这个电梯吧？”

叶修回想了一下：“我打过的摄像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记得了。”

“打就打了吧，”韩文清转过脸，“摄像孔这东西比你还欠打。”

“谢谢。”叶修礼貌道，“你倒不用担心这个，估计摄像头看到你的时候就吓爆了。”

如果监视器没被屏蔽的话，酒店管理人员一定会把这两个家伙加到拒绝往来客人名单的首位。

顶楼套房的权限已经被移交到叶修的终端设备里，他们刷卡进门，叶修把外衣往会客室沙发上一丢，进浴室去洗手了。韩文清很有职业素养地检查套房里的每一个地方，包括床底下和保险柜里，最后他来到卧室的入墙式衣橱前，心不在焉地打开了门。

忧郁小猫猫以蝙蝠倒吊的姿势挂在衣柜里：“老板你好。”

韩文清：“……”

他皱着眉头，把衣挂连同忧郁小猫猫一起拎了出来。入手的感觉非常轻，他猜测这个机械助理的材料可能是期刊上提及的某种最新合成金属：“你怎么在这？”

“我们两个有一个在船上待命，另一个就来随时等待安排。”忧郁小猫猫说，“麻烦您把我抖一抖，之前折叠的不太好，电路有点麻。”

韩文清觉得这家伙的语气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抖了抖她，让她恢复了正常人状态。

叶修隔着门喊了一句：“无敌是不是过来了？”

“不，来的是忧郁……”韩文清话说一半，顿时意识到了问题，回头盯着正在整理裙子的忧郁小猫猫：“你是无敌最俊朗？”

“是啊。”套在少女模样壳子里的无敌最俊朗说，“我的名字被你一讲，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韩文清：“……”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啊！

叶修这时候也推门进来了，看到无敌版本的忧郁也有点惊讶：“你们玩什么互换身份的play呢？”

“忧郁的外装更适合近身保护，不过她要在浮空船里处理一些东西，我就过来了。”无敌最俊朗说，“矮了好多，有点不习惯。”

“别逗我，你的摄录装置根本不在眼睛上。”叶修戳穿了他的抱怨。

无敌最俊朗扯了扯紧身裙，垂头丧气地去巡视了，走得居然还很有那么种淑女的感觉。

韩文清看着她的背影：“智能是和外装控制系统分开的吗？”

“理论来说是的。”叶修抱着手臂，“不过同一个外装用了太久，总会影响到智能本身的气质，他俩原本都谈不上性别之分，现在多少也有点不一样了吧。”

韩文清皱起眉头。实际上，无敌和忧郁的半自主核心和小点那类半智能核心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于，半智能核心本质上还是机械产品的延伸，而半自主核心则涉及到了很多生化方面的领域，因此他对无敌和忧郁的运作方式仍不是很了解。但是单从目前知道的信息看，将意识智能和反应系统分开，也代表着生化半自主核心将更大程度地从机械外装的限制中解放出来，很难说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耳机里这时候传来无敌顶着忧郁声线的话：“老板们，今天开始叫我无敌小猫猫吧——”

“叫你无敌最忧郁怎么样？”叶修建议。

无敌最俊朗委屈地闭嘴了。

韩文清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眼下的两个半自助机械助理都还是可靠的，有着近似真正人类的思维方式和喜怒哀乐，至于机械派和生化派的这种综合产物将来会发展到什么地方去，那也不是现在能考虑的问题。

叶修往后倒去，啪叽一下陷进了沙发里，有气无力道：“我们有一天的放风时间，总之先休息一下……”

“你不是刚睡醒吗！”韩文清抓起他的领子，“在船上都呆了三天，至少给我出去活动活动！”

叶修挣扎道：“你在船上还没活动够吗！”

“无敌，”韩文清打开耳机频道，“烤鱼夜市什么时候开始？”

“夜市……”无敌最俊朗停了几秒，估计是查资料去了，然后很快地回答：“还有一个半小时。”

叶修站直身体，整理一下衣服，温文尔雅道：“那我们就去吃吧。”

“你能有点追求吗。”韩文清冷冷地说。

“这里本来就是旅游景点，还能有什么追求。”叶修绕到穿衣镜前面，想把刚刚被扯松的领带复原，“你难道还想去地下黑市？”

“埋骨之地的地下黑市很出名，”韩文清摇了摇头，“但是我没去过。”

“你上次来的时候都没有顺便观光一下？”

“我们的任务目标总是很明确的，不像某些人到处惹事。”韩文清说的倒也很实在，“再说我们的装备又不用通过黑市交易。”

“唉，官方组织啊。”叶修耸肩，“连实验室都有，简直财大气粗拉仇恨。”

韩文清心道以你和研究院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真轮不到你抱怨这个。“不过你居然不想去黑市看看，”他说，“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上次去过，”叶修撇了撇嘴，“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他的表情没什么破绽，但就韩文清对叶修的了解来说，他确信对方一定在那里碰到了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门在这时候忽然被敲响了。叶修随手点开电子猫眼，屏幕上显示来客是房间维护，他用手指划了几笔，把一个虚拟的“请勿打扰”标牌挂在了外面。

过了几秒，门又被敲了敲，电子猫眼上飘过一行字：“您需要安全[哔——]吗？”

叶修：“……”

韩文清：“……”

叶修正想说我要报警了，屏幕上这句话就被擦掉，换上了另外一行字。这些字迹呈现为绿色，和安保系统携带的蓝色不同，意味着它们不是通过正规途径接入这个频道的。

“韩文清先生，”这行字是这么写的，“我认得您，我记得您炸过阳台。请开门，我想和您谈谈。”

————

今回安利：Pieces by Sum 41，有效中和负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