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为雪

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喻黄]地下火(九)

我喻终于揭开了身为幕后黑手的冰山一角,剧情进展得如此慢怎么想都不是作者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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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在一片寂静的地下实验室中,有种不协调的声响从管道区传了出来。起初那种怪异的响动还不明显,但是它就好像会不断感染周边地区那样,在几分钟之后,到处都响起了这种警报音。

“次级管道泄漏,教授。”监控室里的一面屏幕亮起来,穿着工作服的助手急匆匆地说,“不很严重,但是同时出现在很多地方,也许是维修年限到了,所以产生了一次集中的爆发。”

“别蠢了!”中年人厉声说,“打开防卫系统,有人潜入了实验室!”

屏幕对面的助手大惊失色:“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刚刚关闭……”

中年人却不想再浪费时间,他焦躁地关掉了通话,然后自己手动打开了监控室里防卫系统的开关。那个最原始的控制板开始闪烁,一系列代表运转正常的代码从上面滑过,然后突然之间,它发生了运行故障。

“怎么回事!”他怒气冲冲地自言自语道,不得不开始检查它的内部问题。作为负责这个核心项目的“教授”,他很少有这种失去冷静的时候,但是那个人的出现让他完全乱了阵脚。

戴着研究员口罩的那张面孔,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他们曾经的杰作,不完美而充满危险的成品,现在他就像噩梦一样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教授随即检查出来,这个防卫系统的故障是由于其中的一环,和实验室相连的基地中枢出现了问题。中枢现在似乎彻底陷入麻木状态,不能接受数据流,也没法反馈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基地里的将军,天知道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但现在唯一能和中枢直接联系的就是将军本人了。教授抓起话筒,连通了将军的通讯器,等待了差不多有两分钟……电波另一端仍是不近人情的寂静。

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教授恐慌地想,难道上面的基地发生了什么变故,实验室曾经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危机又要上演了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监控室里最后几个亮着的屏幕也暗了下去。似乎有什么力量把这一连串的变化联系了起来,但是教授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假如灾难发生,他必须得保护好实验室里的成果。他决不能像从前那几代的领导者那样,让研究员们的心血付之一炬。

冷静下来之后,他很快做出了决定。他没有从监控室的几个正常通道离开,而是启动临时避难口,抄近路回到了他自己的核心实验室。

在进入实验室之后,大门在他身后合拢,可是教授心中不祥的预感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浓厚了。他们这些人在讲究科学的同时,也很重视灵感的闪现和直觉,这些东西在科学史上常常会写出意料之外的神来一笔;他一边熟练地打开保存着珍贵样品的柜子,指挥机器人搬来防爆箱准备转移,一边苦苦思索着其中的怪异之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防卫系统的故障,被派出去的助手们,口罩下面的脸,拍到了“那个人”的走廊转角……

教授猛然停下了动作,他的胃里好像被人塞进了一大块光明牌香草牛奶冰砖。

他颤抖的手指像是被电到一样向后缩去,而样品柜的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已经被打开了。他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转过来吧,教授。我知道你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我不保证会不会往你的样品柜里扔个手雷。”

教授转过身。隔着护目镜,他看到了喻文州平静的脸。


与此同时,在黑漆漆的防火通道里,黄少天头晕目眩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果然FLAG不能乱立。”他咕哝着揉揉脖子,发现居然不怎么疼,“说什么千万别拿那玩意打我,下场绝对是真要被打个来回啊,明明平时也不是那么乌鸦嘴,这回到底怎么回事……”

在把麻醉枪交给喻文州的时候,他就留了一手准备。原本他还得再睡上挺长一段时间,不过他在喻文州离开还没十分钟的时候就醒了。

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喻文州把他放置的地方相对来说十分隐蔽,左边通向实验室内部的门被从外侧锁上了,而右边的逃生通道,刻着编号0810的那个,甚至都没有可以打开的锁,自成一个整体的门应该是被实验室内部系统所控制。整体来说非常安全,不过也很难逃得出去。

黄少天叹了口气,心想这位不知道真名是不是叫喻文州的家伙啊,可真是出了道难题。

他摸了摸身上,该有的装备都在,看来总算是没有遭到洗劫。地上还放着还给他的光束枪与麻醉枪,还有个怪模怪样的盒子,压着一只信封——黄少天小心翼翼地用鞋尖碰了碰,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

被坑了一次之后,他对喻文州留下的东西格外谨慎,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打开盒子。

那里面出乎他的意料,只装着一个普通的自制仪器。根据黄少天的经验,这有点像是个数据传送器,还是接收的那一方;如果和它连通的仪器发起传送,那么他手里这个就会同时接到所有数据。方便快捷,一次性产品,这个看着还没用过。

黄少天疑惑地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他想了想,又拆开了旁边的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纸,他打开感光器,借着微弱的照明读了起来。


“好久不见。”教授说,“看来你过得还不错,索克萨尔。”

喻文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即使隔着深色护目镜,教授仍然垂着视线,不敢直视对方那双眼睛。

他是在回忆起监视器里画面的时候感觉到不对的。那个拍到了喻文州的走廊转角,虽然在地下区域里随处可见,但是角落里防火通道的编号说明他那时候正走在通向这间核心实验室的必经之路上——也就是说,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算到教授会打开临时通道,抄近路回到这里。

不过等教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发现了这件事之后,许多疑点都在教授的脑海中串联在一起。从监控屏幕产生故障开始,意外一环接一环:在监控画面里出现的、让他惊慌失措的身影,同时发生的管道泄漏,基地中枢的停滞,联系不上的将军——这一切都仿佛有一个幕后之手在推动,一步一步,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不对,是通过这一连串的事件,最终造成了他不得不返回核心实验室,打开样品柜的结果。

然后也是他自己,亲手打开了目前唯一能真正威胁到他的样品柜。教授确实怕死,但是没有怕到可以为之出卖一切的地步,可如果这些样品毁了,他们无数人为之奋斗多年的成果也将彻底付诸流水。

“你到底想要什么?”教授问,“你大费周章地策划了这一切,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我们吧。”

喻文州笑而不答,忽然抬起手里的磁线枪,打穿了他们头顶的灯。

在纷纷落下的玻璃碎片里,教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藏在灯里的最后一个监视器,它现在也失去了作用。喻文州拿出一个感光器,把它支在桌上,小小的暖黄色光圈将他们环绕在内,教授却只感觉浑身发冷。

“我要蓝雨的原始配方,”喻文州说,“和它的反转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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