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就是前几天手滑的那个草稿,强行写完了……
内有某手游梗,玩过的大概能get到,没玩过也不影响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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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这天从实验室出来,走到小树林边,被一团东西砸个正着。他下意识伸手一抓,抓到了个毛茸茸的球。
毛球愤怒道:“叽——!”
喻文州一松手,毛球立刻飞了起来。这回他看得清楚,砸他的是只麻雀,除了有点肥之外没什么特别。
它在空中盘旋一周,停在了喻文州肩上。
喻文州有点奇怪,虽然校园里的鸟和猫都不怎么怕人,但是也从来没见过会往人身上扑的麻雀。刚才他以为是这只麻雀飞昏头了才撞到他,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冲他来的。
“你可是肇事责任方,”喻文州对它说,“不要碰瓷啊。”
出于直觉,他感到麻雀的小黑眼睛里显现出一股不屑的神情。对于他的威胁,这只鸟不为所动,仍然顽固的待在那里。
喻文州摇摇头,继续往宿舍走,很快碰到了刚下课的王杰希。
王杰希盯着他肩上的麻雀看。
“你那眼神有点奇怪,”喻文州迟疑道,“是不是饿了?”
“还没饿到要生吃它的地步。”王杰希说,“不过这鸟有点奇怪啊。”
他手一伸,在麻雀飞起来之前把它捏住,拎了起来。
麻雀勃然大怒,在他手中竭力挣扎,发出一串尖叫,羽毛乱飞。喻文州觉得那可能是鸟语里的一大段骂鸟话。
“哪里奇怪?”他问,“你不要虐待野生动物。”
“它挺特别的。”王杰希解释道,“我这人很不招鸟待见,一般鸟见到我早就飞没影了,它居然还傻乎乎地站在你肩上等我过来。”
麻雀:“叽嘎!!”
喻文州在心里给它配上字幕:说谁傻呢!快他妈把手放开!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斥鸟力场。”他问,“你在欧洲惹到什么鸟神了吗?”
“不,”王杰希回答,“一直这样。”
他松开了手,麻雀如同炮弹一样冲天而起。但是过了几秒钟,它又绕着圈子降落,小心翼翼地飞在喻文州旁边。
喻文州:“好吧,你说得对,这鸟确实很奇怪——又不逃跑,又不准备报复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麻雀立刻飞到王杰希旁边,对他猛啄一气。
王杰希拿着文件夹,淡然抵挡着它的攻击,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啪地把它打飞了。
喻文州:“……”
他搞不清这只麻雀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还是对它伸出了手。麻雀绕场一周,哐地撞了一下王杰希的后脑勺,然后飞到喻文州的手上,怒气冲冲地摇晃着头。
王杰希思索片刻:“它可能是看上你了。”
“看上我什么?”喻文州不解,“我身上可没有鸟食。”
“你会知道的。”王杰希断言。
喻文州对他这种神神叨叨的言论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放在心上。两人在常去的小餐馆买了晚饭,一起回了宿舍。
天色渐渐暗下去,一直趴在喻文州身上不走的麻雀越来越焦躁,上蹿下跳,也不知道在急什么。到了楼外,王杰希问:“你准备把它带回寝室?”
“我看它也不像要走的样子。”喻文州捧起麻雀,放在旁边的花坛上,果然下一秒麻雀又蹦回了他手里。“宿舍没有规定不让鸟进去吧?”
“禁止养宠物,”王杰希想了想,“但严格来说这个也不能说宠物,算作储备粮也是可以的。”
麻雀:“……叽!!!!”
“你别吓它了。”喻文州失笑,“它这么粘人,我带它回去吧,说不定在屋里闷一会就烦了,到时候我再把它放走。”
于是路过一楼收发室的时候,喻文州把麻雀遮在塑料袋里,悄悄地走了过去。麻雀也真的很配合,一声不出,很有当卧底的潜质。
这栋楼的寝室都是单间,喻文州住在王杰希斜对门。他一放下书包,麻雀就开始满屋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叫个没完。不但如此,它还用小爪子一个劲儿地拽喻文州身上的风衣。
喻文州有些忧虑:“小点声啊麻雀同学,等下惊动对面那个,要过来炖了你怎么办?”
麻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少拿这种哄小孩的言论吓唬我”。
喻文州拿起电话:“喂?……嗯,刚才带回来那只麻雀,果然还是不太对劲,麻烦你过来帮忙看看吧……好,不着急,我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就好。”
麻雀:“……………………”
喻文州挂了王杰希的电话,看着一脸卧槽表情的麻雀,觉得有趣极了。
他脱下风衣,正准备挂进柜子,麻雀嗖地冲了上来,顶开了他拿着衣架的手。喻文州一个没拽住,麻雀就钻进了风衣里面。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云层之后。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喻文州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活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风衣里面。他两手被衣袖缠住,再加上人在半空,根本站不稳,刚落地就摔了下去,把喻文州也扑倒在了地面上。
喻文州仰面朝上,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应该去找斜对门要一本黄历。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刚刚在他面前从麻雀变成人的这家伙,显然并没有自带衣服;随着他们双双摔倒在地板上,那件风衣也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溜到了腰间,看起来马上就要完全掉下去了。
麻雀妖怪骑在喻文州腿上,表情恍惚地往下看。他瞧着很年轻,头发正如麻雀的毛那样乱七八糟,从喻文州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覆盖着一层薄汗的脖颈,在灯光下微微闪着光。
麻雀说:“那个,我……”
事实证明,即使是眼前这种非常混乱的局面,也完全有可能变得更糟糕一点。宿舍门被敲了两下,外面的人说:“我进来了。”
王杰希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喻文州半躺在地,一个基本什么都没穿的年轻人跨坐在他身上,腰间裹着他的风衣,神情尴尬。
王杰希:“……”
喻文州:“……”
王杰希反手把门在身后关上,冷静道:“我觉得这样影响不太好,你们起码到床上去。”
“不管你要说什么现在都别说了听我解释!”麻雀年轻人立刻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喻文州:“等一下,你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更不妙。”
“你不用说了。”王杰希说。
喻文州:“……你是不是还要讲‘我不听我不听’?”
“当然不是。”王杰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想说,我见过这位同学,你是生物系的本科生吧?”
“你认识我?”麻雀年轻人一愣。
“我从前在隔壁实验楼见过你几次,只是没打过招呼而已。”王杰希淡定道,“我是天文系的王杰希,被你压在底下那个是医学院的喻文州。”
被压在底下那个说:“各位,能把衣服穿上再聊吗?”
“呃……我确实是生物系的,我叫黄少天。”麻雀年轻人飞快裹好风衣,然后把喻文州从地上拉了起来,“关于我的问题,说来话长。”
“等等,你刚才带回来的麻雀呢?”王杰希转头问喻文州。
喻文州指了指黄少天:“这不就在这儿吗?”
王杰希惊讶道:“我只知道我校天文系真的可以占星,没想到生物系也真的也可以变身啊?”
黄少天:“……”
喻文州把视线移回到大变活人的麻雀身上。
黄少天两手拉着风衣,尴尬地说:“呃……能不能借我条裤子?”
五分钟后,几个人终于可以正常地坐下来谈一谈了。
黄少天一脸苦逼地说:“我这样子也有一个礼拜了,变回人这还是头一次,心里苦啊。”
“所以你不是德鲁伊吗?”王杰希问。
“不是!”黄少天拍桌,“现实世界哪有那种东西啊!”
“也说不定有呢,”王杰希说,“这可没准儿。”
“反正我是没见过,就当它没有了。”黄少天郁闷道,“我这样呢,是因为中了一个家伙的诅咒。”
“现实世界哪有这种东西啊。”王杰希说。
黄少天:“……”
喻文州忍笑:“那黄少天同学,什么人诅咒了你?”
“是个奇怪的家伙!”黄少天不堪回首地说,“大白天的,披着床单一样的黑斗篷,把全身都盖住,只露个下巴……然后他在胡同里忽然抓住我,要我跟他PK,我就给了他一拳。”
“所以他就诅咒你了?”喻文州问。
“不是,我没有很认真地打啊,他说他不是要找我打架。”黄少天说,“他说要跟我比赛搭配衣服——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啊,实验报告还没写完!结果他还抓着我不放,我就跟他说,衣服什么的能出门就行了,穿什么都没多大区别吧。结果他似乎受到了成吨的伤害,跟我大叫‘我要让你知道搭配的重要性’之类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变成只鸟了。”
另外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反社会艺术家啊。”王杰希叹气。
“所以你现在变回来了?”喻文州问。
“不是,只是暂时的。”黄少天垂头丧气,“黑斗篷跟我说,我白天会保持麻雀的状态,不过每天都会拿到一条题目,如果在夜色降临前找到了和题目符合的搭配,那么晚上就能变回人。”
“所以你才停在我肩上对吧。”喻文州明白了,“你今天是什么题目?‘灰色的风衣’吗?”
“哪有那么简单。”黄少天愁苦道,“是‘文质彬彬又有成为反派潜质’的搭配。”
喻文州:“…………”
“选的不错。”王杰希十分赞许,“遇到这种题目,找他准没错。”
“其实我是这个礼拜里第一次变回人。”黄少天说,“题目都太难了,什么‘和龙相亲相爱的小王子’,什么‘开战车拯救世界的中二青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每天在广场上啄米粒简直要饿死我了,不管怎么我也不想吃虫子啊……”
“难道你明早还会变回鸟?”喻文州插话。
“哎?”黄少天一愣,“理论上是这样。”
“你变回鸟之后要怎么办?”王杰希问,“黑斗篷告诉你摆脱这个诅咒,彻底变回人的办法了吗?”
“办法有是有……”黄少天挠了挠脸颊,含糊过去,“反正现在是暑假,我们本科生暂时还没什么事,也不着急啦。”
王杰希:“你还真是有种谜一样的从容啊。”
“没办法,我现在钥匙什么的都没带,钱包也在寝室,连门禁卡都没有,简直寸步难行好不好。”黄少天趴在桌子上,“鸟生艰难啊——”
“不如你今晚就住在我这吧。”喻文州说,“回去也不方便,反正你明早又会变成鸟。”
“没错,”王杰希点头,“等找到解决方法再说。”
“虽然很感谢你们收留啦,”黄少天抓抓头发,“但是这又不是查个百度知道就能知道的事情。”
“我会想办法的。”王杰希放下水杯,从桌边站起来,“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了,回见。”
他开门出去了,留下黄少天和喻文州面面相觑。
“我怎么觉得他的语气好像真的有什么办法似的?”黄少天纳闷地说。
“他说不定真有。”喻文州无奈道,“这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挺玄乎的。”
黄少天放弃思考,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咕哝道:“你这人真是无情,有事就叫人小天天,没事就叫人黄少天同学……”
喻文州:“我什么时候叫过小天天了?”
“我知道你脑子里叫过。”黄少天翻了个白眼,“你装不认识我不是装得很顺溜嘛!”
“你们话赶话的,根本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啊,”喻文州摊手,“一个‘你听我解释’,一个‘你不用说了’的,我想发言都插不上话。”
“我变成麻雀之后,本来想来找你的。”黄少天唉声叹气,“结果在校园里怎么都找不到你的影子……”
“我前几天一直在校外。”喻文州说,“倒是有给你邮件留言,不过你大概是没看到。我还在想你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消息,结果居然是这样。”
他们当初是在一场音乐会上认识的。那时两个人偶然坐在邻座,发现彼此都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后来没事也周末约个饭,一起打打游戏。虽然专业不同,不过他们意外地合得来,没用多久就彼此熟悉,以至于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此前王杰希正在阿尔巴尼亚交换实习,刚回来几天,喻文州准备给他介绍的时候,黄少天就忽然人间蒸发,直到现在才以这种意料之外的方式重新出现。
“是啊,我这鸟爪又不能看手机。”黄少天张开五指,“唉,都快忘了自己的手是什么样的了。”
“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喻文州看他。
“你觉得一只麻雀拼命往你身上扑,你会是什么感觉?”黄少天没好气地说,“你是会觉得‘这一定是我失去联系的朋友在给我传达心电感应信号’,还是觉得‘这鸟多半疯了’啊?”
“……”喻文州想了想,“其实今天早些时候我是觉得这鸟疯了。”
黄少天:“你看,是吧!而且前几天那些题目都跟你们不沾边,今天我也是冒着巨大风险来找你的!”
“我又不会虐待野生麻雀。”喻文州不解,“我不知道这麻雀是你不是也把你带回来了吗……有什么风险?”
“不是你,是你斜对门那个师兄。”黄少天露出牙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是麻雀状态的时候,特别不想接近那家伙……我今天也是拼了!”
“这倒是很奇怪。”喻文州若有所思,“说不定他真有办法把你变回去呢。”
他把盒饭打开,掰开筷子,两人分了。黄少天吃得泪流满面:“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啊……”
“慢点吃,我泡两杯茶。”喻文州站起来去拿杯子,忽然听到背后黄少天咳嗽起来。他立刻回过身:“怎么了?”
“没事……咳咳……”黄少天按着胸口,“我刚才看到明天的搭配题目了。”
喻文州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什么题目?”
“‘年方二十清纯可人Omega’。”黄少天说。
喻文州:“……”
“Omega是什么意思?”黄少天百思不得其解,“我只知道希腊字母和手表牌子。”
“还有Omega-3深海鱼油。”喻文州补充。
“呃,符号的话,电阻也是Ω啊,不过那个是欧姆才对,估计不是。”黄少天发散思维,“好像数学课也有这个常数的吧,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取‘终结’的意思。”喻文州说,“像‘我是alpha,我是omega,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
“不不我觉得你想太多。”黄少天晃头,“黑斗篷才不会出文字游戏的题目,他的要求都是很简单粗暴的。”
俩人坐在一起,打开电脑搜了搜,也没得出什么结论。黄少天突发奇想:“要不然你问问斜对门那个玄学专家?”
“好主意。”喻文州点头。
他拿起手机发邮件给王杰希:“Ω是什么?”
没过几秒对方就回复了。黄少天凑过来看,只见屏幕上写着:“是宇宙密度与临界密度的比率。”
“……”喻文州放下手机,“问他也不靠谱。”
“算了。”黄少天打了个哈欠,“本来也不能指望,这东西还要靠碰运气啊。”
“也别放弃治疗。”喻文州说,“你困了?不如早点休息吧,另外你这段时间飞来飞去,肯定想先洗个澡。”
“啊!那我就不客气啦!”黄少天跳起来,往浴室跑去。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里面还夹杂着几片落叶,更别提其他地方,整个像是从地下滚过十圈一样灰扑扑的。喻文州的衣服给他一穿,基本算是白洗了。
黄少天回头看了正在烧开水的喻文州一眼,踌躇片刻,还是默默进了浴室。
喻文州对着电脑浏览资料,耳边听着浴室的水声停下,就拿了件睡衣,到门边敲了敲:“睡觉的话换一件吧,之前的放洗衣筐就行。”
“哦谢啦。”黄少天裹着浴巾开门出来,接过喻文州的毛巾,对着头发一阵擦。“你还在查资料?”
“我想看看有没有和你一样被莫名其妙变成其他动物的实例。”喻文州摇头,“结果不是灵异段子就是游戏设定。”
“唉,别看了,”黄少天说,“还不如想想要是抓到黑斗篷要怎么揍他。”
喻文州理智道:“你这个实践起来更难吧。”
黄少天换了衣服,抱起喻文州翻出来的毯子,往床上一躺,叹了口气:“天哪这才是鸟应该睡的地方,不对,是人应该睡的地方……”
喻文州合上电脑:“既然一时半会解决不了,那你就干脆什么都别想,睡一觉吧。我关灯了?”
“嗯嗯。”黄少天把脸埋在枕头里哼道。
喻文州关了灯,把窗帘拉开一半。他的床不算大,但是两个人挤挤也能睡下,他去浴室洗漱出来后,看见黄少天在毯子里卷成了一个头尾不分的球。
“来,让我上去。”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拍我屁股干什么?”黄少天从另一边探出头来说。
喻文州:“……”
黄少天就是随口一说,接着就乖乖地滚了半圈,把里面的位置让了出来。喻文州把枕头铺好,因为床上不剩多少地方了,他只能规规矩矩地平躺,恍惚间有种小学时候去夏令营的感觉。
他们两个用的是一样的沐浴液,此刻床上充满了柚子的香味。
黄少天挪来挪去,终于把头挪回了枕头上。他从毯子里伸出半张脸:“要不要来讲鬼故事啊?”
喻文州:“我可以给你讲,你要听什么风格的?”
“哈哈哈哈还是算了吧。”黄少天干笑。
今夜月色十分明亮。喻文州侧过身,对方近在咫尺的鼻尖,湿漉漉还没全干的发梢,还有睡意惺忪的眼睛,全都浸在昏暗房间里的朦胧微光中。他们蓬松的枕头挤在一起,彼此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呼——”黄少天猛吹了口气,把喻文州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吹得飞了起来。
喻文州:“……”
黄少天立马把脸埋回毯子,发出一串闷闷的笑声。
喻文州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他戳了戳毯子卷:“出来,保证不打死你。”
“这就是要被打死的节奏啊!”黄少天死活不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有本事把我踹下去!”
喻文州用膝盖顶了顶他,黄少天吓了一跳想反击,结果被毯子缠得太紧,反而向床边滚得更近了点,眼看就要掉下去。喻文州不得不伸手把他拉了回来,黄少天控制不住地滚了一圈,像烙饼一样啪地贴在了他身上。
他还想挪回去,喻文州按住他:“就这样吧,省得你又要掉下去。”
黄少天咕哝了句什么,也不动了。过了一会,大概变成麻雀的日子实在太累,他就这么靠在喻文州的怀里,默默地睡了过去。
黄少天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小心翼翼地从喻文州旁边移开,从床边坐起来,趴在窗口向外看。
月亮已经不知踪影,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幕像黑箱一样不留情面地扣在万物之上。再过几分钟,天边就将破晓,当第一道日光照射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又会变成一只麻雀。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黄少天想。
他想了想,为免等下衣服掉在地上,把睡衣脱了下来,轻手轻脚地叠好放在床头。然后他看到桌上的便利贴,拿起笔准备留点言什么的,思考半天,又放弃了。
即使在这种幽暗无光的时刻,他也仍能在夜色里看到一点轮廓。他对着床上的喻文州看了一会,叹了口气。
“你醒的这么早?”喻文州问。
黄少天:“……”
他以为喻文州还在睡,差点被吓到地上去。喻文州也没完全清醒,他在枕边摸了摸,拿到手机,还没等黄少天反应过来,就打开了上面的照明电筒。
在手机电筒刷白的光线下,黄少天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坐在窗台上,一脸措手不及的表情看着他。
喻文州:“……”
“你听我解释!”黄少天悲愤道,“我只是怕等下你的衣服掉地上——”
随着他的话,在逐渐泛白的天际,一缕晨光就这样照入了窗口。
黄少天停住了话头,闭上双眼,用壮烈就义的表情等待变成麻雀。
过了五分钟,他呼扇了一下两只手,迟疑地睁开眼睛:“等等,我怎么不会飞了?”
“因为你还是人。”喻文州无奈道。
“什么?”黄少天大吃一惊,“我怎么没变回去啊?虽然这是好事但是难道那个黑斗篷是在骗我?”
“你确定没有搞错变回去的方式吗?”喻文州问,“说不定是答对一次题就可以了。”
“不是啊!”黄少天脱口而出,“黑斗篷当时说的是‘你不是觉得搭配不重要吗?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人,不管你穿什么站在他面前,他也会发自内心觉得你很好,你就可以解除诅咒’这样的——”
他卡住了,眨了眨眼睛,和喻文州对视。
“呃,”黄少天说。
“看来是这样。”喻文州淡定道。
“所以,”黄少天指着自己,“你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呢。”
“你不要误会。”喻文州解释,“放心吧,我不是觉得你只穿四角裤很好。”
黄少天看着他。
“我是觉得,不管是只穿四角裤,还是穿草裙、穿洞洞鞋、穿国安球衣,都完全没有关系。”喻文州说,“如果是你的话,就没什么不好。”
黄少天移开视线,耳朵有点红了。
他不自在地转了转头:“道理我都懂,你让我把裤子穿上再说……”
“既然不用变麻雀了,就睡个回笼觉吧。”喻文州一笑,回头掀开毯子,“这里还是暖和的。”
黄少天顿时抛开其他念头,一跃而起,连喻文州一块扑倒在了床上。
凌晨空荡荡的走廊上,斜对面的门打开,围着三色格子围巾的王杰希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来到喻文州门口,抬起手,然后侧耳听了听,又放了下去。
“看来用不着这个了。”他自言自语,把一瓶喷雾放回了大衣口袋里,“得了,还是晨练去吧。”
他紧了紧围巾,弯下腰,变成一只威武霸气的花猫,沿着走廊跑了出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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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用的注释:
1. 关于Ω的展开解释全部来自百科
2. 老王拿的瓶子是变人喷雾
3. 老王穿黑风衣的话会变成黑猫
4. 老王并不吃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