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路上说（三点二）
本来想唠叨一下，结果遇到了突发性心塞，扶墙而去
至此本篇核心角色全部出场
————
9
【君莫笑】嘿小事情最近还顺利吗？
【生灵灭】……
【生灵灭】你居然还敢问！
【君莫笑】不要一副被抛弃了的语气嘛
【君莫笑】学长真的很受伤♪
【生灵灭】你是哪门子的学长，我没有这种学长好吗……
【君莫笑】我看到新闻里积极表扬了你组织人员疏散的英勇事迹。
【生灵灭】不太准确，应该说是制止那群人跑出去看热闹的奋不顾身的行为。
【君莫笑】你也是蛮拼的。
【生灵灭】我根本不明白联盟学者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君莫笑】这么说吧，你代入思考一下，假如有这么一个班级
【君莫笑】全员都是学霸，分分钟考上联盟前五院校那种
【君莫笑】然后有一天，教室天花板裂了
【君莫笑】忽然掉下来一个连实验室守则都不会背的学渣！
【君莫笑】你说大家是不是会一哄而上围观他？
【生灵灭】……
【生灵灭】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君莫笑】所以后续状况没出什么岔子吧？
【生灵灭】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堆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啊。
【君莫笑】我事先可绝对不知道这帮人要来捣乱。
【君莫笑】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把他们引到市政大厅去了，正好那里也该翻修了是吧。
【生灵灭】你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生灵灭】总之这边没什么问题
【生灵灭】其实他们都去讨论叶总裁的绯闻八卦了
【君莫笑】场地清洁机器人系统被侵入的后续怎么说？
【生灵灭】组织方巴不得没人知道细节呢，这事他们责任重大
【生灵灭】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大致就是权限指令被袭击那一方知道了
【生灵灭】但泄露方式是树式而不是循环链表式……
【生灵灭】这个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叶修盯着屏幕看了两秒，一伸手把韩文清拽了过来。
韩文清扫了一眼对话记录：“他说的没错，你一个生化派的懂什么。”
“快场外支援一下。”叶修一副懒得跟你吵架的表情，“小事情这种风格，如果没法在技术上跟他进行交流，他最后就只会给你一个简化之后的结论了。”
“那不是也挺好吗。”韩文清无所谓道。
“是吗，”叶修哼了一声，“比如‘建那个系统的人脑子被门夹了’或者‘泄露指令的叛徒这么蠢，派一头跳康康舞的棕熊都能把他勾引走’这样的结论也挺好的对吧。”
韩文清：“……”
叶修耸了耸肩，往麦片里倒了点蜂蜜。
“你说这个也不像是他的画风。”韩文清皱着眉头地翻了翻记录。
“我直白地翻译了一下。”叶修没精打采道，“他的原话只会是‘会留下这种漏洞的人，我想如果不是在学校实验室里不小心把脑袋掉进了反应桶就是拿溶解液当可乐喝了’之类的。”
“他是不是跟你一个学校的？”韩文清问。
“也不算是。”叶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只在那混过半年日子。”
韩文清考虑了一下，还是把他的终端机拿了过来。
【君莫笑】权限指令本来就不可能以循环链表式泄露，会场的清洁机器人指挥结构是嵌套在安全主控系统里的，这种多层系统的防护一定是反链表式的，用循环链表盗用的话，除非用外界手段获知了系统开关的核心密令，否则就只能接触到防卫边缘的外层，这样一来能从部分权限指令泄露启动清洁机器人系统的，只能是树式分析法。
【生灵灭】……
【生灵灭】你
【生灵灭】又被盗号了吗！！
叶修接过终端机，瞄了一眼屏幕上的大串说明，决定当做没看见。
【君莫笑】你为什么要说“又”？
【生灵灭】别告诉我你改邪归正投向机械派怀抱了啊
【君莫笑】异端，少来蛊惑我
【生灵灭】等等
【生灵灭】这个案例我以前见过的
【生灵灭】曾经有个生化派的学姐，她有一阵子经常在机械派的讨论群里语出惊人
【生灵灭】我们奇怪了很长时间
【生灵灭】最后发现
【生灵灭】你猜怎么了？
【君莫笑】她撞到头了所以变成天才？
【生灵灭】不对。
【君莫笑】她被未来机械派学霸给穿越了？
【生灵灭】也不对。
【君莫笑】她和查理还有阿尔吉侬是一个实验室的？（注）
【生灵灭】不是啊！
【君莫笑】那是怎么回事？
【生灵灭】事实证明，她交了一个机械派的男朋友
【君莫笑】……
旁边看着他们对话的韩文清：“……”
叶修平静地关上了终端机。
他们的早餐已经结束，忧郁小猫猫收起了餐桌，从墙上打开两块薄薄的金属板，支起了一个简易工作台。这时候投影屏幕闪了闪，一张路线图出现在上面，无敌最俊朗的声音响起：“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是？”
“研究院他们怎么说？”叶修问。他指的是另一座船里的随员们。
“计划里，我们要取道熊爪糕市，从高速桥直接去研究院。”无敌最俊朗说，“但是越云的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建议我们绕道，从林海边缘走。”
“林海不是更危险吗？”韩文清看着地图上曲曲折折的红色路线。
用灰色阴影标出的林海地区不仅仅是普通的森林，更是一大片未开发的原始地区，里面屏蔽了大部分信号和能源供应，对于依赖科技的人们来说，搞不好走个五十米就被熊给削了。即使是联盟也只能在边缘缓慢地逐年蚕食这片地带，一部分联盟以外的城邦正是依靠这个天然屏障，在林海另一端维持着他们的独立。
“护送人员表示，不用在林海边路走太久，”无敌最俊朗说，“很快就会遇到来接应的队伍，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不这么被动了。”
“那就这样吧。”叶修点头，“反正一开始也没指望他们出工出力。”
这件事对于韩文清来说仍然笼罩着重重谜团，越云的袭击事件看起来引人注目，其实对于这种安全等级的护送行动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为什么研究院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增派人员，而不是一开始就派遣一支符合规范的队伍来护送？他看着叶修，对方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么我们将会进行为期三天的长途飞行。”无敌最俊朗报告，“下一站停靠的是埋骨之地，那里有……”
韩文清：“地下黑市。”
忧郁小猫猫：“雪山温泉！”
叶修：“全鱼宴！”
无敌最俊朗：“……”
“看来我们到时候可以放松一下了。”忧郁小猫猫欢快地说。
韩文清对此持保留态度。他觉得以这次行程的节奏来看，不遇上点什么乱子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这天上午惯例的锻炼时间后，韩文清把纸箱搬到工作台上，从里面倒出了那台XD2333作业清洁小机器人。叶修凑过来看：“你准备给它换内核了？”
“试试。”韩文清拿出在会场时肖时钦给他们捎来的芯片。不过当他打开半透明的包装盒时，不禁愣了一下。
叶修察觉到了他的犹豫：“怎么？”
“这是半智能化的机器内核。”韩文清指了指芯片上的两条绿线。
“那又怎么样，”叶修疑惑道，“和忧郁无敌他们是一种吗？”
“我必须要说，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无敌最俊朗的声音从舱内广播里冒出来，“我们是‘半自主’助理机器人，而这个芯片属于‘半智能’型号，加上由外界源主控的‘非自主’拟人机械，刚好是现今机械体的三个大类别，在《机械科学的生命原理》第四版的三百二十二页，上一任研究院长曾经标注过：‘从第一滴水以毁灭的姿态流进巨大机器的缝隙开始……’”
“说人话！”叶修忍无可忍。
“就是我们和这个芯片的差异，相当于博士生和一只猫的智商区别。”无敌最俊朗飞快地说。
忧郁小猫猫大怒：“你对猫有什么不满吗？！”
“呃？”无敌最俊朗傻眼，“我没……”
忧郁小猫猫提起裙摆，如同一道愤怒的火焰那样卷出了房间，不多时从驾驶室传来了惨叫声，然后舱内广播就被关闭了。
叶修和韩文清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韩文清捏着双绿线的芯片看了一会，叶修说：“你是担心把带有智能的芯片放进去，会影响你原本作业的完整性吗？”
“不是。”韩文清道。
他思考了一会，把机器人放在叶修手里。叶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觉得它有什么用？”韩文清问。
叶修掂了掂这个不太重的小型机器：“打扫房间？”
“它的吸尘器部件已经落后了。”
“送个文件什么的？”叶修扳了扳它顶部的夹子。
“它经常会卡在墙角或者桌面底下。”
叶修举起小机器人，和它黯淡无光的指示灯眼睛对视了几秒：“我想它至少可以卖个萌什么的。”
“所以，就这样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的部件，”韩文清说，“让一个半智能体住进去，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我觉得这个芯片自己也不想要这样的身体。”
叶修怔了怔，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就跟让人住进一个铁皮罐子里差不多吧。”韩文清补充道。
叶修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吧，”他说，“只要有个地方可以住进去，什么样都不会挑剔的，我可是有亲身体验过，当年啊……”
“当年什么？”韩文清问。
“当年我也藏进过铁皮罐子。”叶修笑眯眯地说，“垃圾桶嘛。”
不知为什么，韩文清觉得他原本要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再说了，”叶修说，“既然你接受了一个半智能体移入，将来肯定还是要改造这个作业小机器人的吧。把它改造得更先进一点不就得了……哪种机器不是一代一代进化过来的啊。”
韩文清最后看了一眼小机器人像个柿子饼的扁脸，点了点头。
“有道理。”他说。
然后他翻开底下的盖子，小心地拨开那些已经上了年头的元件，把双绿线的半智能芯片装了进去。
小机器人在桌上静止了几秒钟，然后指示灯飞快地闪烁起来。韩文清板着脸注视它，不过叶修觉得他其实应该是有点紧张才对。
“我说你还挺有爱心的。”他没话找话道。
过了两秒，韩文清转头：“什么心？”
他确实有点紧张，叶修想。不过第一个作业嘛，男人的浪漫，他十分能理解。他的第一次作业也是这样，嗯，炸了实验室……叶修摇摇头，把这段记忆塞回了脑子里。
“我还没见过会为半智能的终身大事作考虑的人。”叶修解释道，“机械派的都这样吗？”
“你不是刚刚还要给你的机械助理发工资来着？”韩文清反问。
叶修一怔：“那是两回事。”
“那是一回事。”韩文清很确定地说。他又转过头开始盯着小机器人看了。
叶修眨了眨眼睛，不禁微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机器里忽然发出一声提示音，是个严厉的女声，他们都知道这是芯片自带的辅助音而不是半智能的音效：“请为半智能体命名。”
“XD2333。”韩文清脱口而出。
“请您严肃点。”女声冷冰冰地回答。
韩文清：“……”我哪里不严肃了！
“快起个名。”他对叶修说。
叶修：“啥？我也不会起啊！”
“我之前场外支援来着，这次轮到你了。”韩文清说。
“呃……”叶修茫然，“我连将来的孩子都没想过起名，你让我给它起名？”
“无敌和忧郁的名字不是起得挺好吗？”
“那不是我起的！”
韩文清想了想：“我没养过宠物，你总养过吧。”
“这么说倒是养过，叫什么来着……”叶修思考了一下，“小点？”
机器人的指示灯暗了下去。
两个人都颇为紧张地盯着它，直到它在原地打了个转，向韩文清手边游来。韩文清还没意识到它在干什么的时候，它就用顶灯蹭了蹭他的手心。
“汪。”小点说。
————
注：查理和阿尔吉侬来自《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著名清新温暖催泪虐心科幻作品。
这次悄悄推荐一首致郁曲，惑星の森 by 鬼束千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