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为雪

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喻黄]地下火(十一)

终于写到了从计划这文开始就一直想搞的梗,我觉得已经可以坑而无憾了

最近脑子里有个时空系的剧本挥之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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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那又怎么样?”

教授怪异地扯了扯嘴角,“他们不是人,而是比普通人更宝贵的东西,是科学的财富。你也一样,索克萨尔。”

“我有自己的名字,谢谢。”喻文州合上他的电脑,“需要我给你个痛快吗?”

出乎他的意料,教授那一只原本应该陷入完全麻痹的手臂忽然抽搐了起来。对方已经不年轻的脸上呈现出痛苦扭曲的表情,那只手胡乱挥舞几下,打翻了桌上的一只试剂瓶。

喻文州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瓶子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瓶中无色的液体淌了出来,一碰到空气,顿时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咝咝响声——浓浓的烟雾从打碎的瓶子里冒出来,室内充满了一股羊毛燃烧之后的气味。

他把磁线枪顶在教授的肩膀上,短暂地闭了闭眼睛:“你把自己也改造了?”

“一点适当的改造而已。”教授试着从椅子上挣脱出去,“而且你不知道之前地下实验室经历过一场整修变动,在原来的通道迷宫外面还加了一层防护,就算你打开那些紧急出口,你也逃不掉的!与其被警卫击毙,你还不如放弃,我能让你活下来……”

喻文州扣下了扳机。

在教授毫无风度的惨叫声中,偏离了几寸的枪口正对上他的手臂,现在它上面的衣袖一段段开裂,露出里面已经焦黑的人体组织来。报警器终于被触动了,透过烟雾弥漫的房间,越来越刺耳的警报声正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怎么能打开外层防护?”喻文州完全不在意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混乱,“我知道不是在这里。”

“控制室!”在枪口对准他太阳穴的时候,教授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他显然没有别人预估的那样能够忍耐痛苦和承受死亡,“我刚刚还在那里,你总该知道怎么走吧?”

喻文州也不回话,直接把他扛起来,绑到了一只推车的平面上。他从角落里拎起一套防护服穿上,推起这个小车离开了办公室。

警卫和助手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他还在其中辨认出了几个地下城服饰的人,看样子将军的死亡导致的混乱终于也波及到了上半层;喻文州凭借脑海里的地图选了一条不是离主控室最近的,却是人员都难以集中的路线,咬着牙冲了过去。

他的弹药已经不多了。幸好他的选择相对来说十分明智,追兵一时半会还没有汇集到这个地方,而不停惨叫的教授对他们来说肯定也不是“一波打死完事”那种可以放弃的对象……一方计划周全,另一方则投鼠忌器,居然硬是在这种极端不利的状况下让他们逃进了控制室。

教授在刚刚的逃亡中被击中了小腿,血流不止。他在疼痛中不停怒骂,被喻文州强行扔在主控台上,完成了权限登录。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教授喘着气说,“现在打开出口有什么用?不……”

在喻文州熟练的操作中,他瞪大了眼睛:“你根本就是在毁掉我们的门禁!”

“是啊,”喻文州平淡地说,“难道我还替你们修理吗。”

控制室门外现在一片嘈杂,之前没有拦截到目标的工作人员都集中到了那里,估计正在商量怎样能把里面的教授救出去。说来也是实验室的安保工作做得到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教授不那么信任他们头顶将军所属的势力,控制室的门造得格外结实,要从外面暴力破解,不费上一番功夫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由于最高权限者现在正在控制室内部进行操作(虽然是被逼的),任何次级权限要从外面开门,都必须经过室内发出的允许通行证明。

金属门震动起来,外面的人显然动用了拆门的重机械。喻文州最后在控制台上点下几个确认键,然后把整个地下实验室的警报都打开了。

震耳欲聋的多重警报声响彻这个地下空间。所有人都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同时亮起的灯光简直令人焦躁不已。对于负责修护安全系统的工作人员来说,他们可以估计到这场灾难带来的损失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完全修复,而另外那些人则没有这么量化的认知,他们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实在是混乱透了。

喻文州将枪举起,这回真正指向了教授的额头。后者自知已经没法幸免,反而冷静下来:“我不明白,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你已经逃不出去了。”

要不怎么说你傻呢,喻文州想,我本来也没想逃出去。

下一秒,爆炸一般的声音席卷了这个房间。

许多声与光混杂在一起,让人一时间根本不能分辨出发生了什么:控制室的门轰然倒塌,喻文州手中的枪打出最后一颗磁弹,天花板从中间裂开,里面掉下一团人影……

场面寂静了一秒,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在扑簌簌落下的灰尘中,那人影打了个滚,单膝跪下低头,露出背后扛着的小型炮口。随着一声震天巨响,火舌与随之而来的气浪以完全不适用于这室内环境的方式喷发出来,卷走了面前的一大片人,余势不减,起码打穿了三四道墙壁。

“我擦!”黄少天的造型还没摆完,就被自己激起的飞灰呛住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活得叫专业炮手来,谁特么受得了这个啊……”

“黄少天?”背后的人问。

“啊,是我是我。”黄少天卸下一次性的移动炮,把沉重的金属筒砰地丢在地上。“防火出口之间是通的,我就回来找你了,所以那些任务都是你发的啊,敢情只有我一个蒙在鼓里吗?”

喻文州仿佛有点迟疑:“你来救我?”

“不救你救谁。”黄少天把倒在地上的教授拖到一边去,“出去我们再算账,快走,我看这动静连地面上都能听到了,炮打承重墙这种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干,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他三两下就沿着天花板上的大洞爬了上去,回身向喻文州伸出一只手:“上来啊,你愣着干嘛呢?难不成还想跟旁边这家伙来个临终告别吗,我看他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咱们没必要在给他献个花什么的吧……”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喻文州仰着头,却没有看着他,而是朝着他左边差不多三十公分的地方。那双眼睛还是和刚见到时那样深邃,但里面似乎已经失去了焦距。

“能搭把手吗?”他说,“我好像有点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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