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路上说（四点四）
下更这个副本完结，向着私奔之旅一路前进吧！
今回安利：Pearls and Wine - Allan Tay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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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屏幕，副院长表情复杂地看着房间里的叶修。
“没想到你们也会做出这种愚蠢的选择。”他说，“用别人顶替叶秋回去研究院，你知道一旦暴露会导致什么结果吗？”
“连这种愚蠢的选择你们都没想到，到底是谁比较蠢啊？”叶修反问。
副院长：“……”
他深吸了口气，在桌边按下几个键，并没注意到摄像镜头里已经只剩下一个人，韩文清则已经不见踪影。叶修又说：“你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这值得吗？我知道的那个曾经的副院长，是个让人尊敬的学者，而不是满脑子计划建立理想社会的行尸走肉。”
“你们又什么时候真正理解过我们？”副院长冷冰冰地说，“生化派一心想要从躯体上令人类进化，殊不知那正是罪恶的歧途。”
“我可是很严肃地在跟你谈理想。”叶修叹了口气，“能不能别什么都往派系之争上扯啊。我还甜咸豆花都能吃呢，科学工作者就不能兼容并包一点吗？”
“什么你吃甜豆花？”副院长拍案而起，“果然是异端！”
叶修：“……”
“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但是你们已经越界了。”副院长又坐回椅子里，“你那个保镖是来自安全局的吧，我不知道研究院里具体和你们达成了什么一致，但既然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叶秋，那么就是你们先触犯了协定……等等，他人呢？”
“他应该就在你头顶。”叶修同情地说。
音箱里传来一声震响，副院长惊骇地回头，然后就被人一掌劈昏了。韩文清凑到监控摄像前面，透过屏幕对叶修点了点头，就切断了视讯。
叶修抄起流水线上的一支扳子，粗暴地从里面砸开了工房门，正看见韩文清扛着那个副院长从拐角跑过来。之前在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们就猜到副院长所在的方位应该就是通风口中他们刚刚经过的某个房间，离这个工房不足两百米。平时这个生产线应该完全处于副院长的监视下，搞不好他还会经常亲身前来视察，而在这个时候点亮屏幕和他们对话，无非就是拖延时间让实验室里的安保力量前来支援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敌人先行一步，干脆连他也一起抓了。
“情况不妙，”两人沿着旋转楼梯向上跑的时候，韩文清说，“这里面的防护系统已经行动起来了。就算有这家伙当盾牌，也不一定能顺利逃出去，所以这个副院长他有没有当人质的资格？不行我就把他扔了。”
“千万别扔，我们就指望他了。”叶修瞥了一眼昏迷中的副院长，“他是当年意识机械化项目里最重要的主持者之一，虽然研究院内部决议之后，他们表面上放弃了这个项目，但是很明显他们还在这里继续着研究……可能不止这里，不过他肯定是这个实验室的核心。”
韩文清停在一扇双层隔离门外面，门锁的验证正在疯狂闪动，趁着它被彻底封死前，他拔出枪射穿了闸门。“你怎么对研究院内部的秘辛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管什么情报，都是有价码的。”叶修侧身穿过隔离门，“所以我现在可是在免费大甩卖啊，不仔细点听就亏惨了。”
“我对研究院这些项目一点兴趣都没有。”韩文清嗤之以鼻，“但是意识机械化那个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他们怎么会想出这么反人类的主意来？”
“确实反人类，但其实不那么异想天开。”叶修说，“据我所知，随着他们研究的进展，把成果向全社会散布的渠道也在渐渐被打通。你们安全局在其中脱不开关系。”
韩文清震惊道：“你说什么？”
“我猜你也是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跑到这一层的尽头，叶修往墙角里一躲，眼睛都不眨地击毁了两个滑过来的摄录器，“就因为你们必然会反对这种事情，关于它的决策才绝对会瞒着你们进行。研究院内部在这点上分歧大得简直要互撕头皮了，安全局又怎么可能是铁板一块？”
许多未曾思索明白的问题重新又涌入他的脑海，韩文清想起这次任务的发布，还有更久之前的会议，各种疑点一股脑地扑面而来，一时间根本无法理清头绪。叶修又说：“不过这个以后在考虑吧，我们目前的问题是，撞破了这个意识机械化的外挂项目之后，就算是跟这一派彻底撕破脸了……根据那些随员对待我们的态度，能看清楚那些人里面到底是哪派力量占上风。”
“原来你不知道吗？”韩文清扯下一根传导管。
“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叶修撇嘴，“总之如果保守一方的话，还会倾向于把我们抓起来押送回去，而要是机械派里面的激进力量为主，估计恨不得直接把我们当场炸了。”
走廊上警报声大作，一列机器人打着转跑了过来。叶修举起磁线枪，但总感觉哪里不对：“这是实验室的警备机器人吗，为什么感觉这么杂牌呢……”
那些机器人里有慕斯形状的图书馆型号扫地机，有矮矮胖胖的花园修剪器，有专门用来卷地毯和气流干洗的两用家庭机，还有自动喂鸽子用的广场机器。他们完全没有向叶修和韩文清攻击的意思，而是飞快地滑向快要关闭的大门，用它们的身体卡在中间，留下了足够一人穿过的缝隙。
“它们这是……”韩文清讶道，“在帮我们？”
叶修也没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状况由不得多想，他们顺着门缝就钻了过去。一路上，每当他们碰到什么实验室系统的阻拦，总是会跑出几个机器人来给他们解围，让两个人比预料中更快地跑到了升降梯附近。
他们都感觉出有人在暗中帮忙，但是想不出到底是谁做的。升降梯显然已经被系统关闭了，操作界面上显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交叉，叶修正想把副院长弄醒，韩文清忽然一拉他的手臂：“这边！”
他一抬头，看到走廊上挂着那个电子牌上冒出一行字：“货梯在这边！”感叹号打得又大又粗。
韩文清隐约感觉这种方式有点熟悉，等他们绕过拐角，正见到六角形的货梯大门旋转着打开，一架八只手，两个头，扛满了工具的巨大机器人正蹲在里面。
他一抬枪，只听旁边的叶修脱口而出：“这不是小护士·改II吗！”
韩文清：“……”
“我不是小护士。”从这架机械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我是星期一。请你们快进来，我不能截停这台货梯太久时间。”
